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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选刊付裕喁语杂言八

发布时间:2016-12-21 12:26:31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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喁语杂言八作者:付裕

93年出了两本书,一本《废都》一本《白鹿原》。走在北大街上,路边书摊有卖,每本20,我犹豫着买哪一本,朋友说买贾平凹,我说好,就买贾平凹,于是从兜里掏20元买了《废都》。

那时铺天盖地都在宣传《废都》,有评论家就说:《废都》是一部奇书,是新世纪前夜的一部奇书,是具有前卫意识的一部奇书。就像陕北老太太剪窗花,不自觉中剪出了前卫意识,是无意为而为之,无心雕琢而成其大美,《废都》正是这样一部书。

贾平凹自80年代发表作品,轰动文坛,号为鬼才。出版社纷纷约稿,名人采访不断。有写求爱信说是非贾平凹不嫁的,有文学青年请教写作诀窍的,也有书迷不远百里千里赴陕寻找贾平凹一睹为快的。80年代的贾平凹还蛰居在北郊龙首原上一处村庄,附近的村民谁也不认识,只是传言这里住着一个大作家是作协的,一传十十传百,传言走了样,作协的变成了做鞋的,当地人就说:哦!做鞋的,一个做鞋的还会写书。

贾平凹和三毛的书信来往,是一代知名作家纯粹精神交流的风雅事。

三毛失去了一生挚爱荷西后,万念俱灰,精神一度低迷。一天,她偶然听到了一首歌,歌是《在那遥远的地方》,就崇拜了这首歌的词曲作者王洛宾,打听到王洛宾还在世,居住在新疆,就只身飞到了新疆。当时的王洛宾已是70余岁的耄耋老人,而三毛还是风华正茂的年龄,二人年纪相差悬殊。只是因为一首歌,三毛重又踏上了流浪的旅途。她去寻找那个风靡了半个世纪的乐坛奇人,尽管这时的王洛宾已不再年轻。然而不久后,三毛又黯然离去。三毛的感情是脆弱的,也是决绝的。三毛已经厌倦滚滚红尘般的尘世烦扰,她向往那有着橄榄树的诗意远方;她也已厌倦漂泊,她准备收束起久已疲惫的心;她更愿两个高傲孤寂的灵魂在相互守望中彼此给对方以蕴藉和温暖,直到终老。然而王洛宾忘记了对她的承诺,偏偏带来了新闻记者,当地电台电视台的到来,令三毛气愤不已。虽然王洛宾苦苦挽留,最终还是没能留住三毛。

三毛从新疆飞回台北的路上,专程来了西安。来之前给她一直敬仰的贾平凹写了一封信,说是准备在西安停留几天,顺便拜访。这封信连同贾平凹的回信当年在西安晚报上登载。贾平凹看了信,自然很激动,和几个文学朋友商量着怎样接待三毛。贾平凹说,等三毛来了,咱们每人骑一辆自行车,带着三毛在西安城里和周边好好转转,让三毛感受一下古城悠久历史。那时还没有咸阳国际机场。一个淅淅沥沥的雨天,三毛乘坐的航班缓缓降落在西郊机场,她走下了悬梯。然而不知什么原因,她没有联系贾平凹,一个人轻轻地来,稍作停留又飞走了。不久从台北传来噩耗,三毛自缢身亡。三毛离世前最后写的文字是一封信,这封信的收信人是贾平凹。而贾平凹拆开这封信阅读的时候,三毛已经诀别人世。当代文坛本可续写的一段佳话就这样戛然而止。他们始终没能见上一面,确是一桩憾事。后来贾平凹知道三毛曾在西安短暂停留,不无懊悔地说,她怎么就不联系我呢,或许她在西安停留一下匆匆的脚步,命运就会改写了呀!

80年代的贾平凹去北京开文代会,习惯戴一顶鸭舌帽,外罩一件米色风衣,风衣左右倆兜,各装一卷完成的稿子。会后,面对围拢来的各路出版界人士,很潇洒地掏出稿子。得到稿件的两家出版社喜气洋洋,另几家就垂头丧气了。记得那时语文课上,老师让我们学习一篇文章,名字叫《丑石》,作者贾平凹。老师站在讲台,声情并茂朗读,然后讲解。结论是:一块“丑石”,历尽沧桑,“丑石”貌丑,我们读后不觉其丑反觉其美。作者贾平凹是新时期文坛一个不世出的奇才。最后说,你们学习写文章,天下好文章尽可学,唯贾平凹不可学,因为天赋异禀学不来。

《废都》我是一口气看完,能让人一口气看完的书一定是好书。医院陪病人,病人是单位一个同事,得了什么急病,医院住院,领导要我去陪夜。我在厂图书室借了一本比砖头厚的外国小说,描写美苏谍战的内容,书名已忘记,故事曲折离奇,悬念丛生。我躺在病房外的一张钢丝床上一口气看完,看完时天已经蒙蒙亮,病人家属陆续来到,同事的家属也来了,我也就起身告辞。

《废都》适合陕西人看,当然也适合外省人看,外国人也爱看。这本书围绕着庄之蝶描写了“废都”城里纷纭的人和事。没有宏篇叙事,多是“废都”城里发生的一些平常琐碎事。你读它有一种读明清话本小说的感觉。书里有一个“废都”市长和他瘸腿儿子。这个我很熟悉。因为市长原型是我们厂原来厂长,住我家楼下。儿子细高挑的身材,和他爸一样长着一张猪肝色的黑脸。自小得了小儿麻痹症,整天拄个单拐,在院子里咯哒咯哒走路,是拐棍撞击水泥地的声音。上下楼梯比较麻烦,拐棍用不上,得向上挪动。刚当市长那会他家还没有搬,每天有两部小车驶进院子,等候在楼下。市长身材高大,一副好身板,走路八字脚,手里总拿着一个棕色皮质文件包。下得楼,就坐进两辆车中的一部,另一部就跟着后面跑。像是古代驿站的邮递员,骑一匹马旁边跑着一匹马。那时的马路,空空荡荡,车少人稀,从郊区到市区速度很快,几乎是风驰电掣。我们楼下总坐着一堆碎嘴老婆,嘴上也总挂着一堆是是非非的话,好像不说这些就会死去。偶尔有人走过,也总要翻翻眼皮,令人厌恶。市长坐进车一溜烟走了,她们总要议论一番,说是接市长要两辆车,要是接省长得几辆车;有的说,空车跟着跑怪可惜……

没过多久市长就搬了家,搬到建国门里雍村。一次我和道兄去雍村拜访一位老书画家的时候又见过市长一面,那个拄单拐的儿子已经在市委大院里咯哒咯哒地走路了。过了几年,他一家又搬去了广西。

废都这本书别出心裁,在某些紧要地方,弄了些方框□□□□□,后面注明此处省略多少多少字。□□□□□这个东西既熟悉又陌生,当然不是新鲜玩意,旧书里常有,作者信手拈来,化腐朽为神奇。因为性描写和政治原因这本书晚出了一年。

我们车间有个书记,一个地道的“老陕”,人长得宽而壮,一张国字脸。因为当着官会保养,多少有点肥头大耳的意思。书记外表粗俗,却内怀锦绣,爱读书看报爱写字画画。当时《废都》和《白鹿原》很火。在他办公室聊天,他的办公桌上总摆着一支两支毛笔,一个方形墨盒和铺开练字的报纸。这天桌上多了一本书,是人文版的《白鹿原》,书还簇新,翻开着页码。聊到这两本书,书记粗门大嗓,说,陕西作家胆子忒大,粗言秽语啥都敢写。又说,这个《白鹿原》得用咱陕西话读才有味。《废都》为啥迟迟不能出书,这个书名就有问题,共产党的天下,“废都”!你废谁的都……

读《废都》让我们重新认识了一件古老的乐器——埙。标准的埙像个梨的形状,研究家说埙的形状是女人的阴户,声音下沉,是大地的声音。天为阳地为阴,埙属阴。半坡出土一种更为原始的埙,其小如蝉,薄薄两片,粘黏一起。埙的声音总是呜呜的,像是哭泣。我觉得适合在旷野吹。《废都》的出版给这个古老的乐器带来了新生命。

我就有这么一个埙,没有釉彩,泥土颜色,九个眼,前六后二,顶上一个大眼,可以搁嘴吹气。有一阵我迷恋了吹埙,埙就一直置于案头。一次,我妈到家里来,正说着话,她指向案头的埙,说是洋芋都坏了,放在桌上干啥。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待明白了就笑得前仰后合了。

《废都》里有一个漂亮少妇名叫唐婉,唐婉风姿绰约,令庄之蝶着迷。庄之蝶贪恋唐婉美色,唐婉崇拜庄之蝶身份地位,二人终于有了一腿。这天二人在唐婉租住房内干了事,事毕,庄之蝶感慨地说,唐婉儿,今天我终于抱了你了……唐婉说,庄之蝶,其实我是一直很崇拜你的……后来,事情败露,老婆把庄之蝶软禁在家,二人不得见面,养了一只鸽子传递消息。一次,家里的小保姆月儿在阳台发现飞来的鸽子,鸽子腿上还绑一纸条,月儿好奇,从鸽腿上取下纸条,展开一看,捂着脸大叫:羞死人了,羞死人了……原来,信上无一字,却粘着三根卷曲的阴毛,阴毛上面一个大红的唇印。庄之蝶说月儿,不就是头发和口红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月儿说,那毛一看都是见不得光的卷毛儿。怕月儿告密,二人商量,唐婉儿心生一计,让庄之蝶把月儿弄上手。说,月儿这个年纪,水灵灵的一朵花。庄之蝶怕不成事。唐婉儿说,她早注意这个丫头了,你看她一天轻佻的样子,两个奶都藏不住,一蹦一蹦的,一定能成事。庄之蝶和月儿干事一段,写得细致,关键处就出现了方框,□□□□□此处略去多少多少字。

有一段写的很搞笑,像是后来的荤段子了,成了同事间说笑的佐料。说是有一个南方老妇,一对瘪了的茄子奶能耷拉到肚脐眼上。南方人习惯把小孩绑在背后,腾出俩手好干活,这时候孩子饿哭了,只见老妇解开怀,甩了一个上去,孩子叼住奶头就不哭了。

长途汽车上,一车人憋了一路,车终于停下。一个年轻后生跳下车解了裤带就尿,被后面下车的老太和闺女看见,两人避之不及。老太太嗔怪小伙这么大了,尿尿也要找个地方。小伙说,大娘我还小呢么。一旁的闺女不干了。说,你还小呢,你么看都成了啥颜色了。

《废都》这些描写,因为情节需要,贾平凹别的书里也多有此类描写。另一个小说,写乡长化装到一家按摩院视察,问一个按摩女,你懂中医?女孩摇头。你懂穴位?女孩摇头。你会按摩?女孩还是摇头。乡长生气了,那你会干啥?女孩说,我会打炮。乡长又来到街上视察,问一个钉鞋的小伙,生意怎么样?钉鞋的说,生意好么。你讨了媳妇没有?没有。那你幸福不?幸福么。你没有媳妇还幸福?小伙说,我有手呢。

《白鹿原》开篇写了白嘉轩一生最得意的事就是娶过七房女人,前面六房不是横死就是自寻了短见。直到娶了七房。行夜的时候,小媳妇留个心眼,朝他那命根子看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竟是吃了一惊,原来那个东西是带钩的……

陈忠实曾说,我可以有毅力有耐心写完这部四五十万字的长篇,读者如果没有兴趣也没有耐心读完,这将是我的悲剧。为了小说的可读性,陈忠实大量阅读了一些外国畅销书作家的作品,如美国畅销书作家谢尔顿的犯罪小说,以及重新阅读了《福尔摩斯探案集》等等。

《白鹿原》年在《当代》杂志连载发表,翌年6月,由人民文学出版社推出单行本。20多年过去,发行量已经超过万部以上。而盗印本也有三十种之多,印数与正版相差无几,所以总印数超过四百万册是一定的。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现当代小说中,有两部销量最好,一部《白鹿原》,另一部是《围城》。

《白鹿原》自酝酿起,陈忠实用了六年时间完成。是呕心沥血完成的一部史诗级的力作。当年曾有一个医生或是护士在给陈忠实的信里说:“我想写出这本书的人不累死也得吐血……不知你是否活着还能看到我的信吗?”好事者如果给中国当代长篇小说排个座次的话,《白鹿原》当之无愧该坐第一把交椅。

打开这部书,一行题记映入眼帘——“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这个题记引用的是巴尔扎克的一句话,也是陈忠实对这部小说的基本定位和着力追求。

年10月22日於山桥

作者介绍:

付裕,网名:阿风,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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