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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苦思甜之农忙小记

发布时间:2017-1-1 3:51:44   点击数:

题记:

《农忙小记》是我上研究生时候写的一篇流水账,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获得稿费的一篇文章。那时候,我把这篇《农忙小记》贴在了水木清华的BBS上,当时TOM的编辑刘清宇看了文章后很是感动,发邮件给我问是否能发表到他们网站上去,是有稿费的。直到现在,我所拿的稿费最高的文章都是这位刘清宇编辑给的,一篇《农忙小记》稿酬五百,另外一篇《阳光下的爱恋》稿酬三千,截止到现在也是拿地最多的稿费了。

把此文再拿出来读一遍,农忙时节真是辛苦,不过现在的孩子都没有这份体验了。忆苦思甜,只希望更珍惜现在的生活。

我想我应该能够写些什么,可是,我又不知道怎样用我的文字来描述那些日子。我相信,无论我怎样地去努力也无法尽数表达在这些日子里父母的勤劳艰辛以及我心灵的震撼。因为我也相信,那种精神已经深深地植入了父母的血液,成为他们生命中的一部分。

我第一次发现语言的苍白和我的无能为力,但是我还是坚持把他们写了下来。我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堵着,这些文字就象蛇一样在我的五脏六腑不停地游动,又搅起我满心的愧疚和不安。

早上父母很早就推着一车蚕茧去镇上了,那时候坐了两天火车很累的我正睡着。母亲在楼下喊我,要我吃完饭和姐姐一起带上镰刀去田里割水稻,我迷迷糊糊地应着。一觉醒来已是快七点的了,吃完早已凉透了的水面,等着姐姐的到来。

房子还没洗干净,烂茧留下的痕迹黑乎乎的有些恶心,没有放蚕茧的房间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很乱很乱。去离家四五百米的老房子喂完猪,回来刚坐下母亲就回来了。本来父母是想卖完茧就直接去田里干活的,因为姐姐没来我也没去田里,于是他们就回来了。父亲比母亲回来的晚一些,要在那结帐。

既然回家了,就决定先把房子洗干净。我没有参与,只是洗了一大堆的衣服,然后做了饭。煤气没了,大热天还要烧火实在很难受,因为没什么菜要做,很快就做完了饭。

我们是十二点左右出门的,太阳很酷,晒得人发晕。大概是我这几年在大城市呆久了,竟然有些娇弱起来。水田离我家很远,是父亲从另外一个村子租的,所以要走半小时的路。田野里人不多,那时候大家都还刚刚开始农忙,不是很紧张。

父母担着颇有些重量的打稻机,我在后面跟着,一路上只听见父母的喘气声。突然觉得父母其实都有些老了,可是他们却还这么劳累着,我这做女儿的实在有些惭愧。

我们三人先一起割了许多,然后父亲一个人打着水稻,我和母亲两个人割。对于好久没干农活的我,已经很难适应烈日和农具了,不过我想我不会因此而在旁边休憩。

姐姐是傍晚时分来的,小外甥女也一颠一颠地跟着。姐姐初中毕业就没再升学,干起农活来也是一个好手,不象我实在不能多做什么。小外甥女在田埂间玩耍,不时会外婆外公妈妈地叫几声,对我却还有些陌生的了。

我们回去的还不算晚,因为外甥女烦着要回去,不过等回到家天还是已经黑了。

姐姐昨晚没回去,晚上和我挤一个床,可怜外甥女也和我一样被蚊子咬了一晚上。

早上天还没亮,父母就叫起姐姐去田里了,我和小外甥女在家没去。

吃饭的时候,母亲没回来。

今天的太阳比昨日更为酷热了,本想让外甥女在家和别的小孩玩,可她一声不吭爬上了父亲的手推车。于是,在着酷日的暴晒下我们全家又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带着母亲的早饭。

我去了趟自家田里摘了些甜瓜,为的是饿了的时候可以填填肚子,也可以哄哄玩腻了的外甥女。到割水稻的田里时外甥女正哭着,说是有虫子。甜瓜正好派上了用场,于是把她安置在一个太阳暂时还照射不到的地方,让她在那吃着。

母亲已经吃完了,和姐姐两人一早上已经割了许多。我卷起裤腿也加入她们之列。水田里是有许多各色不知名的虫子的,其中最可恶的当然要属蚂蝗,常常叮得我拍打不停。也有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东西突然咬了一口,又疼又痒,我害怕是水蛇,母亲说是虫子而已,不必害怕的。但我还是心有余悸。

在这片水田的稻子快割完的当儿,一条小水蛇跃入我们的视线,害得我不敢去那个地方割,还好姐姐胆子大一些,用镰刀去捞蛇,于是它颤悠悠地游走了。而我早已经吓得每割一把稻子就得先看看有没有蛇。

外甥女吃完后,又开始玩泥巴了,玩腻了。又开始大叫。姐姐叫她自己去折荷叶,她倒是真的折了两张,又很快跑到我们旁边来。她把草帽一扔,将荷叶当帽子戴了。一会又要姐姐给她做件衣服,姐姐把荷叶中间挖空,往外甥女脖子上一套,真象一件裙式衣服。外甥女笑得直咧嘴,也不再吵闹了。

今天的阳光实在灼热地厉害,我开始感觉自己的脸晒得发疼。看看父亲早已经是一个水人了,汗水和泥水混在一起使父亲看起来象被泥水浇灌过一般。连外甥女脸也是红扑扑的,是晒过的痕迹。

我们把那块田割完就回家了,到家已十二点,还得做饭。

中午因为实在太热,我们都不敢顶着如火骄阳出门,不过最主要原因是外甥女在,她是吃不消的。

傍晚四点我们吃完饭,开始出门。阳光已渐渐弱了下去,却迎来了雷声。我和姐姐去了另外的一片水田,父亲和母亲则在原来地方撒肥准备一些种田的活。我和姐姐所在田也是靠近荷塘的,外甥女折了许多荷叶,做了一个又一个帽子,一件又一件衣服,玩地不亦乐乎。偶尔还到田里来捉青蛙,捉得满身都是泥。还没多久,又摔到荷塘里去了,衣服全湿了,于是父亲叫姐姐先回家去。我一个人又割了一会,不过说实话我实在没有多少耐心一个人在田里干活。因为天渐起乌云,父亲也就让我先回家了。回到家时姐姐还没走,正在帮我收谷子,外甥女也拿着扫帚到处乱晃。我回来后,姐姐就先带女儿回她自己家去了。余下的任务由我处理。

把后门的谷子刚收拾完,我又匆匆到前门收拾谷子。看看天似乎还不会马上下雨,于是我想先把谷子中的稻叶筛掉,忙了一半,汗水业已湿透衣衫,可是雨就浇了下来。眨眼间就冲走了许多谷子,还好父母也赶回来了,但还是有许多谷子随流水冲走了。

幸好雨没在我挑面粉的时候下,要不要成糨糊了。

今天是农忙第三天了,我开始觉得自己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早上被父母叫起来的时候还不到五点,而父母已经吃完饭先出门了。我则磨磨蹭蹭地近五点半才出门。

昨夜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今天还是一个大晴天。照例先去摘几个甜瓜,才到田里去干活。等到七点多的时候,父亲便可以推一车稻谷回去,也是平常我们吃早饭的时间。因为实在懒的走,我也不回去吃了,吃个甜瓜就是一顿早餐了。

在父亲回去的一段时间里,我发现我还割地挺快的,只是等父亲回到田里后却已经开始蔫了。割一把就得站一小会休息一下,实在已经不是干农活的料了。看母亲一直割在我前头,还不时回头来帮我一把,我实在为自己感到羞愧。

快到中午那会,我几乎只是在一边站着了,父亲在打完四堆稻子的时候会过来帮一把,母亲则去把稻谷装进袋子。父亲看我挺累的样子,一直在我旁边打气,要我把前面所剩不多的一畦割完就可以回家了。

终于捱过去我的劳累和饥饿,总算把那一畦割完了。父亲让我先回家,他们俩还要把割掉的那些打完。拖着疲惫的步子,从酷热的田野走回家,一路上碰见许多刚出门的乡亲。在繁忙的时节,大家都是一样的忙碌着,这就是生活。

父母快一点才回到家,我想母亲一定也饿坏了。还好我已经把菜准备好,马上可以开餐了。

吃完饭,几乎没怎么休息,父母就出门了。今天接下去要种田,我不太会,而且刚打下了的稻谷需要把稻叶筛掉,所以我就留在家了。

当我有时间坐下来休息的时候,却发现父母没把水带出去,于是我又去田里了。虽然我不怎么会种田,拔秧还是可以的。

秧田是蚂蝗最多的地方,我其实是很害怕的,有时候它会钻到你的脚趾间使劲地钻啊,拉也拉不出来。傍晚也是蚊子很猖狂的时间,即使穿着长袖衣服也还是被叮了不少包。

天快黑下了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就一个人先去割水稻了。因为正是农历十五,月亮已经出来了,我们可以借着月光在田间干活。一个人感觉有些寂寞,风吹过的时候稻子就哗哗响,把我吓得不敢抬头看一眼。

不过蚊子没再咬我,只听见嗡嗡的声音而已。

父母过来后,我们三人齐心合力割了一畦,看看手表已是九点半了。再走个半小时,整十点了。回到家的时候,发现隔壁家已经睡觉了。

今天早上母亲半夜便起来了,到楼下一看才两点,于是又小睡一会。大概是没睡着,于是便和父亲商量着去割稻子。我当时正被蚊子咬醒了,看看手表才两点半。

父母刚下楼,雨就一泻而下,还颇有些声势。我床前的窗门也噼噼啪啪地响着,于是父母就折了回来。本来母亲叫我晚点起来推车去田里的,因为天气的阻挠父母便决定今天不割稻子了。这样,我就可以多睡一会。

今天的雨下个不停,雨丝很密,是典型的南方的雨。天很黑,感觉有些压抑。一个人在家,好象也没干什么就到该送饭去的时间了。

提着饭篮子走在路上,常有人和我打招呼“给你爸妈送饭去啊,这天气也不回来吃饭?”,我笑言,实在太远了呀。在我们村,父母的勤劳是有口皆碑的,在我记事起开始,总听见有人夸起父母的勤劳。

在我们的水田附近有一个看葡萄的棚子,在那里可以避避雨,正好可以在那吃个饭。那时候雨停了,我便只戴了一个草帽去秧田,只拔了一会工夫,雨又无情地飘落下来。远远地听见父亲在喊我,可我听不清他说什么,大概是叫我回家去吧。反正我是回家去了,也没管父亲是叫我先躲躲雨呢还是叫我回家。

我是可以在家好好享受雨天的乐趣了,可是父母依然在这样一个雨天里忙着。我想我应该给他们好好做一顿晚饭的,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等他们回来已经很晚了,母亲回来后就躺到床上去了,大概是累坏了。我给母亲端了碗甜茶上去,母亲喝完也没吃饭就睡觉了。父亲先去喂了猪才回来吃饭,我这破脑袋竟把这事给忘了。

看着父亲苍老的容颜,我无法不自责自己的过失,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偷偷地抹去我的泪珠,吃完饭收拾完碗筷也上楼睡觉了。

父亲则把晾在地上的稻谷翻了一遍,免得长芽,才上楼。上楼的步履也是相当疲倦的。

今天雨依然下着,和昨天一样我中午的时候去送饭,父母一天就是早上出门晚上回家。

上午雨停了,天却还是阴着脸,我看家里的有些稻谷已经开始发芽,就晾到前门口的水泥地上去了。在去田里前又把他们收了进去,我实在是被那次大雨吓坏了,人不在家不敢晒在外头。没料想下午却是个大晴天。

今天我倒是很勤快,一个人从中午出门就一直在拔秧,父母则在种着。太阳开始和顽皮的小孩一般蹦蹦跳跳地出来了,又毫不羞涩地散发着他的热情。只是很可惜我没把稻子晒出去,而且在烈日下干活实在不是件快乐的事情。

太阳下山后,我就先一步回家了,给葡萄园主人的朋友送一篮子葡萄过去。母亲比我晚一些也回来了,一回来又去楼上睡觉去了。

晚上上楼去看母亲,发现她的双手已经有些糜烂了,手上尽是脓液。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帮母亲找了些山药粉荼上,可能会好些的吧。

晚上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眼前晃动着母亲的手,于是对母亲说“妈,你明天别去干活了,我去吧。”母亲答应了,不过对我早上能否起来表示怀疑,我再三肯定能起来,母亲才睡去。

说真的,要我四点多起来真的是一件难事,这几天下来也已经够累了。但是父亲已经起来了,我咬咬牙,强迫自己睁开眼睛随便吃了点冷饭,那时父亲已经先去田里了。母亲虽不去,也已经早早起来。我还是最晚的了。

今天姑妈说要来帮忙的,于是我和姑妈两人一起忙活一上午终于把秧都拔完了。父亲一人则一直在种着,幸好今天天有些阴,不然早上是不太适合种田的。

母亲是十一点半送饭来的,我以为母亲下午会继续休息,可她说手已经好多了,就又到水田里去种了。我和姑妈及父亲吃完饭的时候,她已经种了一溜了。

我只把秧田里收拾完,把草拔掉,把姑且可以作为肥料的稻杆子丢在水田里,这样等父亲洒上一些化肥就又可以播种了。一切收拾完后,看看没有我的事就一个人我先回家去。他们三个还是需要忙一下午的,我先去做饭好了。

我还以为他们挺晚才能回来,没想到五点多一点他们就回来了。想着父母今天可以早点休息了,没料想等姑妈回家后母亲便又要去割稻子,想想母亲的手还是伤着,我不该偷懒的,于是也一起去了。

父亲提着喷雾器去除害虫去了,一会也来到水田一起割。出门的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路上碰见的人都诧异地问我怎么这么晚了还去割稻子,我没吭声只点点头。今晚没有月亮,父亲出来时也没吃过什么。所以,其实大家在干活的时候都是顶着些困难的。母亲手钻心地疼脚趾头也有毛病,父亲是饿着肚子胃也不好,我身体也不舒服只不过还能忍受。

所以我们只割了一个多小时就回来了,碰到了一条蛇,害怕是陆地上的蛇,听说水蛇是咬了也没事的,但是陆地上的则会咬死人的。我们都很怕蛇,因此远远地绕了开去。

五亩多的田到今天就剩下这块田没有收割了,其他的都已经播种完毕。再过两天估计也该结束了,每个见到我的人都说我晒得很黑,我不会介意这些,只希望能够快点结束。结束农忙的劳累,也结束一种无奈的感觉。

今天是希望可以把它割完的,还好姑妈又来了,所以我们在上午的时间里就完成了任务。只不过还没把稻谷都打下来。中午我和姑妈没有出门,在家晒稻子。太阳是这些日子来晒得最疯狂的一次,令人感觉会在它的曝晒下窒息。叫父母可以傍晚再去的,也快结束了不需要这么累着,可是他们还是去了。

等他门回家来的时候,父亲几乎是坐在地上不想起来的了。南方的夏天通常是烈日如火的,这大中午的更是可怕。我只走出门口去翻一遍稻谷都觉得发晕。

傍晚,姑妈回家后,我在家收稻子,父母则又推着肥料准备能够第二天可以开始播种。

晚上,母亲的手在灰暗的灯光下不忍再看,父亲的手腕上也已经伤痕累累的。去村里的医疗站买了点药,给他们敷上。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实在还是有些娇生惯养的,虽然我的手也起了泡结了老茧了。但我在家休息时间要比父母多的多,而且每天早上总是磨蹭得厉害。

母亲让我去给大姑家打个电话,希望可以叫表哥和姑父来帮一下。我找遍了电话本也没找到他们村的电话,也就只好了事。

可以说这是农忙的最后一天了。

中午我去大姑家看了看,姑父和表哥都说下午来帮着种田,这样人多的话,是可以把这块田赶完的。

后来听说小姑父也来了,不过我没见着。当他们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正好去老房子喂猪去,姑父怕黑夜于是先走了,也没吃上晚饭。这顿饭吃的倒是很美的,我用一个小时时间做的小麦铃(一种面食,类似猫耳朵)都是大家喜欢吃的。在我们那,平时是很少吃面食的,除非有客人。我在家的这几天也就总共吃过两次,还是我做的。听说我炒的螺狮还不错,姑父表哥连我父亲三人一边喝酒一边聊着农忙的事情。

吃完饭,姑父和表哥就赶回家去看《还珠格格》续集去了。农忙的时间里可以跟着小燕子乐一乐,也可权做放松身心。只是我家的黑白电视只能收到两个台,一是省台一是市台,连中央电视台在我们那也是无影无踪。

于是,我们早早休息了。

我的《农忙小记》终于写完了,我不曾想过它有多么优美和感人。只在我冗长而乏味的文字里深深地融入了我对父母的爱,在远离家乡的城市里我用着父母辛辛苦苦挣来的钱,那种不安也随着农忙的结束而扩大了。

记得,我曾问父母,下次收割的时候是七亩田比现在还要多两亩能吃得消吗。他们说,慢慢赶吧总能赶完的。我于是想要不我请假回家帮忙吧,反正下学期也不会太忙。父亲阻止了我的想法,真的,那么远,坐两天火车已经很累人的了,还有来回车费。当时,我没想太多,只是看到父母的劳累实在有些不忍啊。

父亲是很要强的,稻子种得好也是出名的,只是真希望父母可以好好坐下来安享晚年了。但那又是不可能的,哥哥还没成家,我也还没毕业,父母的操心哪能减少一丝一毫。

年暑假

本文照片除封面外均来自于百度搜索。

作者简介:

梅江晴月,本名倪慧娟,曾用笔名忆馨,浙江兰溪人,现居北京。西安电子科技大学电磁场与微波专业硕士,通信高级工程师。文理兼修,业余爱好写作,已经出版个人文集《浅唱》《幸福的人不远行》,目前《幸福的人不远行》已收藏在兰溪图书馆、兰一中图书馆和西电图书馆。其文章在《文友》、《家庭之友》、《西安晚报》、《职业女性》、《北京晨报》等报刊杂志上发表数万字,其中小作《六个馒头》首发于天津杂志《八小时以外》的封面,先后被《读者文摘》、《作家文摘》等多家杂志社和报刊转载,年出现在河南郑州的中考卷上,年出现在浙江奉化的中考卷上,后被收录于北京课改版小学四年级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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