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档案:梅西安男35岁西安某都市类报纸社会民生部记者入职刚满十年。生于江苏,学于西安,新西安人一枚。
梅西安是谁?你一定见过,他是住在隔壁的水蓝牛仔大男孩,是暗夜大雨中站在深水里拍照的独行客,是大街上行色匆匆的路人甲,是早出晚归的加班狂人……他刚在西安扎根,有一定历练,耳闻目睹大量社会传奇,到底会有怎样所历所见的精彩故事呢?请看大型本土原创故事接龙《西安,我想对你说》。
前情请戳:“西安,我想对你说”(十九):城中村灭门惨案
盈盈离开的真相
也许只有病倒了,才更能体会孤独的滋味。曾经略显拥挤的房间,因为盈盈的突然离开而变得空阔。除了盈盈留下的那只史迪奇的硕大玩偶,屋子里已然剥离了仅存的女性气息。两室一厅的单元房里如今只有梅西安一个人斜躺在床上,枕边、床沿无序地码着一堆书,看起来都还很新,净是晦涩艰深、诘屈聱牙的古典文籍,这些都是盈盈离开后西安用来助眠的。
原本以为,实在百无聊赖的时候,还能和合租的刘鑫一起对饮小酌,打发时日。谁承想,一旦寂寥便愈发落寞,同事刘鑫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与报社人事部的岳悦来了场闪婚,不久便也搬走了。
此刻,大把空闲时间被回忆和思念填充着的西安,凭空生出些怨念来。相识、相知、相守多年的女友,在即将相携步入婚礼殿堂前成了“落跑的新娘”,独留他一个人思无绪、查无果、觅无踪,尽管头有些晕晕的,但此时的西安恨不能一步站在盈盈的面前,大声质问她对自己这种无声、无视、无理、无情的伤害!从未在盈盈面前咆哮过的他,终于忍不住了,孤寂地躺在床上,握紧的拳头狠狠砸了下去,突然吃力的床垫遂报以有力的惯性回弹,连带着身体也似被人推了一把,兀自起落。伴随着一声低沉的怒吼,梅西安顿时清醒了许多。
度时如年的梅西安怎么也躺不住了,昏天黑地的瞎想只会让自己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他掏出手机给令狐拨了过去。
“令总,您好!我是西安!我有事想找您!”声音不大却分明很坚定。
“你小子不是病着呢吗?有啥事能不能等你好了再说!”
“求您了!令总!如果您不帮我,估计我这病是好不了了!”西安说这话的时候竭力掩饰着内心的澎湃。
“好了!别说了!你千万别瞎跑,身体要紧。我今天也实在没空去看你,电话里说吧!是不是盈盈的事儿?”令狐一句话就点到了主题。
是啊,除了工作,如今的梅西安还有什么事能让他如此全情投入!
“您告诉我吧!求求您!盈盈到底去哪儿了?”
几秒钟的停顿,却分明是一种恼人的内心折磨。
“听着,西安!盈盈出国了!”
瞬间,西安的心脏似乎被人猛然拽起又狠狠掐了一把,疼得差点掉出泪来,还好,他忍住了。
“去了哪儿?什么时候走的?还回来吗?为什么要走啊?”连珠炮似的发问分明带着质问的口吻,西安显然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在和谁说话。
令狐对他的反应应该是有所准备的,依然平静地述说着事情的原委。
盈盈不是一个物质的姑娘,盈盈也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她的人生轨迹决定了她纯良、友善、温顺的性格。而这么多年她对西安毫不遮掩的爱与包容,让人无法相信她会突然离开,决绝到近乎无情。
“西安,还记得你在洪灾现场采访的那个深夜吗?你曾给盈盈打过一个电话,结果因为手机没电而中断,后来发生了太多事,你们彼此谁也没再提起。”
思绪带着梅西安再次回到那个清冷寂静的月圆之夜,电话另一端盈盈莫名的哭泣声……是啊,多少次西安想问,却一次次被打断,这个盘桓在他心头许久的秘密终于要被掀开了!他竟然莫名紧张起来。
当西安在渭水洪灾现场出生入死的同时,盈盈的担心已达到了顶点。这里有对西安安危的挂念,有对自己前途的思索,也有对俩人未来的不安。就在那天,盈盈听到了一个陌生却又将伴其一生的词——VHL综合征。
……
中秋节前几天,盈盈正在给留学生上汉语精读课,突然右下腹一阵剧痛让她瞬间失去重心,在即将摔倒的刹那,她猛地一下子扑倒在讲台上。突如其来的状况顿时打破了教室原有的平静,年轻有力的留学生手忙脚乱地把这位年纪相仿的医院。经过诊断,医生对盈盈进行了阑尾炎手术。由于送医及时加之处理紧急,手术还算顺利。谁知快要出院的那天却出现了新状况,盈盈竟大小便不能自理,紧接着右腿又失去知觉……校医院一时束手无策,根本查不出原因。
随后,盈盈被转院到省医院,通过精心治疗,病情终于得到控制。但是对病因的查找的确颇费了一番工夫,经过全省最先进的PET/CT检查,结果震惊了所有人。
医生在盈盈胸8椎体中央发现一个乒乓球大小的阴影,肝、脾、胰等内脏也被发现有囊肿。经该院神经外科、肾脏科、肝胆科专家会诊后,一致诊断盈盈患上的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家族遗传病——VHL综合征,也叫林岛综合征。可怕的是,VHL综合征患者寿命基本不超过49岁!根据专家的介绍,患病家族中,发病男子多在40几岁,发病女性则在20多岁,也就是说,患有VHL综合征的女性比男性更易早逝。单就盈盈的个体病情来说,手术似乎并不可取,唯一的治疗方法只有药物控制。
对于这样刺目的一个结果,廖盈盈表现出了少有的冷静与镇定,倒是“幸运”躲过一劫的父亲廖继明几近崩溃。这种所谓的“幸运”,于廖教授而言,不如说是一种残忍。他无法接受廖氏家族血脉带给爱女的灭顶之灾,他更深责自己的侥幸“逃脱”,简直是用女儿的生命为自己延时,这种锥心的疼是最无药可医的折磨。此时,不得病竟然比得病更让人痛苦,更让人心碎。
知道结果的时间,正好是中秋节,也正是梅西安被洪水卷走的前一天。
……
那一瞬,电话的另一端依然可以听到令狐的劝慰与开导,电话这端的西安却早已千泪滂沱,无声泣下。盈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怎么就不能告诉我?此刻,强烈的思念如千虫噬咬般浸入每寸肌肤,深沉的爱恋似山火喷发般炽烈汹涌。一幕幕两情相悦,一日日朝夕相处,一回回刻骨铭心,时光铸就的情,岁月凝聚的意,都在眼前挥之不去,回还往复。倘若此时抓得住盈盈的手,梅西安宁愿一刻也不放,一刻也不会放。
“快告诉我,盈盈在哪儿?我要找她,我要去找她!求求您,快告诉我!”再也不听劝的男儿泪纵横在梅西安棱角分明的脸庞,一向能很好控制情绪的他,成年后再未掉过半滴眼泪的他,如今为了心爱的姑娘竟然哭成一个孩子。
“西安,你冷静一下。听我说——”始终睿智、细密、周到的令狐楚,匆忙间选择了以这样的方式把真相告知西安,一时间也生出些悔意。他没想到西安对盈盈的依恋竟然如此深厚,貌似平静、严肃又不张扬的梅西安,内心埋藏的情感被一层层包裹,紧密到看不出浓淡,觉不出深浅,一旦被打开,分明像一座正在喷发的海底火山。
“西安,盈盈去了斯里兰卡孔子学院代课,好像期限是一年。你放心,她会回来的,会回来的!”令狐絮絮叨叨地说着,也不知道到底是对梅西安说还是在对他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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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司源
审核:亦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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