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学与文学的边缘游走
——从朱向前看文学及其它
终于又一次,我与朱向前相遇了。
在某部队的招待所,我执行临时的任务,为改写上级机关的一个电视专题片来到这里时,一进大厅,便看到了“热烈欢迎茅盾文学奖评奖审读组光临”的巨幅横挂。我当时冷笑一声,所以然者,虽然尊敬茅公,但对历届评出的作品并不以之为然。比如前两届,以个人眼光而言,窃以为《白鹿原》与《尘埃落定》尚名副其实。何况乎,《白鹿原》还打上了“修订本”之标签,因此对于某些声名赫赫、雄视文坛却少认真读书之评委,也是颇等敬不起来。
没有想到,会遇到朱向前。
没有料到,会把尊敬的朱向前、曾作为军艺文学系主任的朱向前、著名评论家朱向前,作为教授的朱向前,作为部长的朱向前,来做一回看文学的靶子。
此时,有了十多年的默默写作之后,我们已经不再年轻。经历了那么多的世事之后,我们习惯于在生活中保持沉默。生之艰难,已让我们更多的领悟了活的痛苦。不是所有的花,都可以结出希望的果实。
而在我遇到他的时刻,在叫出“部长”而非“老师”的时刻,我的脑子里突然想写一篇有关他的文章,或者说是与文学相关的一篇文章,以寄托我对当今文学风光不再、盛名不复的哀伤。
我之所以想写一篇关于朱向前的文章,是因为从他身上,我们可以看到文学从盛而衰的哀伤。尽管,这个个案的选择,于他而言多少有些残酷。但正因为他曾经还真正地做过学术而非像一些稳坐文坛玩弄文字的过客,所以把他选为“靶子”,于他而言应该是一种幸运。
说起来,文学这个词在今天谈起,多少有些凄凉与奢侈。可我第一次读到朱向前时,他那时是教授,那时的文学光圈还让我们这些年轻的殉道者敢于赴汤蹈火与粉身碎骨。那时我还在新疆的一个大戈壁滩上,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那时我读他的文字,简直就像是读一部《圣经》——你没法理解一个年轻人对于文学的狂热是一种怎样的失态,在此之前,我已背着自己写的东西,流浪了祖国的北方与西部,到远方去寻找证明,不因生存的窘迫改变理想的气质。
从这一个方面而言,当时我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傻子。为了写就心中的理想,我竟然真的悄悄出走,选择了流浪。如果我知道流浪的过程会有那么多的痛苦,是那样不好玩时,我一定要把那些蒙骗我们“到远方去”的人掐死。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可以看出那时我对文学,是多么热爱,简直就像我父亲深爱着那块年年耕种却年年让他失望的土地。那时一个文学青年的理想,当然是特别希望发表东西,并特别希望能够引起像朱向前那样的文学批评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