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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老年跑者的马拉松修行

发布时间:2017-3-31 13:29:36   点击数:

我不介入跑团,也鲜有集体活动,更不会被谁赞助,我始终都处于一个边缘处,自寻其乐的跑着。当然,我有肉体自然就有欲望,但我又有灵魂我就会超脱。这是对自己的一种拯救,我不得不过着第二种生活。——昌普

12月18日的深圳马拉松,63岁的昌普很轻松地跑下来了。

他连续三个周末都在跑全程马拉松,两个星期前的宝安马拉松,昌普有些跑崩了,这一次身体又回过神,他很高兴,跑完就被徒弟们带着去人才大厦旁喝酒了。

昌普从50岁开始跑步,跑过全国30多场全程马拉松,到这个年纪,跑马拉松对他就是渐渐放下的过程,他不得不接受,身体慢慢衰老,再也回不到巅峰的现实。

跑完步,昌普首先想到的是喝酒,酒是他最忠实的朋友,大半辈子以来,他与酒保持着亦敌亦友的关系,情感复杂。

这与他和跑步的关系很像,50岁的时候,他体重斤,高血压,低血压,医生告诉昌普,再不住院治疗,生命将面临威胁,医生的话有点吓着他了。

十几年来,昌普的生活与跑步,与酒,达成一种和解,一种平衡。

昌普在马拉松比赛中,在他看来,跑得快慢反而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一种坚持。受访者供图

好汉不提当年胖

医院,医院太浪费钱了,住了一晚上他就坚决要求出院。

医生警告说当心血管爆裂,昌普说不自由毋宁死。医生说要长期吃降压药,昌普说降压药对肾有影响,把血压控制了把肾搞坏了,当男人就没用了。

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心境产生了。

在这之前,昌普形容自己每天生活的大部分内容就是“胡吃海喝”,喝酒的习惯是他在外贸单位工作时练就的——记得第一次谈项目时,白酒差不多喝了三斤,从单位一路吐回家,第二天,对方打电话来,点名让他过去签单。

昌普跑步的启蒙之地在翠竹公园,因为身体太沉重,一开始只能走两步停一步,一公里要走上半小时。

脂肪成了他身体的严重负担,他走得很累,想死的心都有。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恨之前的自己——不动起来,那个夏天就像是过不去了。

昌普年来到深圳,那一年他29岁,在深圳市委党校工作一年后,进入深圳外贸集团工作。

年,昌普进入一家私营企业,一年后,企业倒闭,他待业在家,做了7年的“家庭煮夫”,每天的事情是辅导儿子学习。

昌普的人生总是在不断折腾。他其实不用做任何选择,都可以在其中一个岗位上爬上高位,取得世俗眼中的成功,但他没有那么做。

昌普大半辈子也在和抑郁症做严酷斗争。抑郁症在他十八九岁时就初露端倪。他出生于高干之家,从小接受苏联及法国文学的熏陶,年读完高中后,先是去了街道居委会,每天跟老太太一起读报纸。随后,被分配至生产大队的铸造厂,在年参加高考进入大学之前,他一直与工厂里的工人一起生活。

那是他最青春也是最压抑的时光,书中的美好与浪漫与现实产生了巨大的落差,粗野原始的工厂环境让他显得格格不入却又无力改变,昌普沉浸在虚无又迷茫的情绪里无法自拔。

一次意外工伤加重了他的情绪低落——他被突然掉落的扳手砸伤了头部。

昌普变得敏感,不仅是心理,生理上也是如此。他形容,有时候被人碰一下,也会肌肉抽搐,有杀死对方的冲动。

在他50岁开始跑步时,抑郁症恶魔已经纠缠了他30年。

跑了半年,身体慢慢变轻盈了,年,昌普离开深圳去了武汉,他每天就在江滩公园跑,一年后,当他回到深圳时,朋友们都诧异于他身体的变化,减掉了30多斤体重,已经可以轻松地跑完10公里。

现在,他的体重常年保持在斤左右,除非有人刻意问起,一般情况下,昌普很少跟人谈起他当初跑步减肥的经历。

体重飞速下降,是从回深圳后,从笔架山的残酷训练开始的。

12月4日,昌普在宝安国际马拉松后。于他而言,跑步更像是一种修行。深圳晚报记者王炳乾摄

走火入魔

昌普每天四点起床,从家快走到笔架山公园。

他会先在水泥地上做做热身,能听到的只有风声。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来,他就顺着月光的轨迹围着笔架山绕圈,一圈六公里,跑上一个小时,天亮了,就搭清晨的第一班地铁回家。

那时,深圳的跑步氛围刚刚兴起,直到年,昌普才跑了人生第一场马拉松——上海马拉松。

那天他喝了两场大酒,晕乎乎地走上赛道,花了5小时19分,连走带跑完成了首马。

跑完,昌普就后悔自己跑前喝酒,但是他又忍不住。一些滴酒不沾的跑友常常纳闷儿,这老头跑步后怎么老爱喝酒?昌普说,其实跑步对他而言是身体需要,喝酒是精神需要,是放松、兴奋与闹腾一下的需要。

他常常还未开饮就已自醉三分,到开饮时已动情。在感情交流上,干一杯对于昌普要比握手亲颊拥抱都有效。

年秋天,昌普对将要参加高考的儿子许下了一个承诺,用来年香港马拉松跑进4小时来交换儿子考进理想大学的目标。

那半年时间里,他跑得很凶,每天雷打不动20公里。当然结果是好的,年香港马拉松,昌普用时3小时37分,儿子也如愿以偿。

进入跑步圈子,会发现各种各样的脾性的跑者,伴随着脾性的自然是各种各样的跑法,在这背后也折射着各种各样的人生。

昌普将笔架山视为他跑步生涯中的迷失之地,当港马跑进4小时后,他为自己定下了跑进3小时25分的目标。

他练得更勤,更狠,一连参加了好几场马拉松,但成绩都不如人意。那时候,昌普想有一个好成绩的欲望特别强烈。

在运动这个圈子里,成绩是颜值,没有成绩难以谈得上颜值。可颜值是靠不住的,“今年花胜去年红”。更何况,维持颜值是需要花大气力和高费用。

年初,正当昌普为无法突破成绩而苦闷时,他86岁的老母亲在武汉病倒了,他只能将训练中断,回武汉照顾母亲。

这件事,将昌普从对跑步走火入魔的状态中拉上岸,阻止了他的盲目。

死亡思考

幼时的昌普爱哭,一哭就会脸发青嘴发乌,医院送。

昌普被诊断为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活不过10岁,昌普童医院里度过,病房的小病友先后都被死神接走,他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昌普常常感知到时间流逝之快,他也信命,年纪越大,他越感受到人生的偶然性深深扎根于一些无法逃避的事实中。

每次马拉松,当昌普发现自己无法达到设定的目标时,他索性就放弃目标,开始按照自己的性子来跑。

当昌普在最后几公里瘸着腿踽踽独行时,身体虽然痛苦,思考却油然而起,慢行的结果反而更容易看到生存的本质,体悟生命的真实。

昌普说,跑马拉松的人可以比作靠存款利息生活的人。55岁以前,今天用掉,明天又有;55岁以后,则像动用血本的投资者,在做最后一搏。这样的体验年轻的跑友无法体会。

一场马拉松,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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