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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老”戒烟记
文/萧跃华
三老者,何满子、来新夏、邵燕祥先生是也。他们都是浙江同乡,都有几十年的烟龄,昔日吞云吐雾不分优劣,后来告别香烟毅然决然,不知能否给瘾君子们些许借鉴?
何满子先生是浙江富阳人,原名孙承勋,自称烈酒、香烟、浓茶、熬夜、不锻炼“五毒俱全”。他酒瘾大于烟瘾,酒名大于烟名,反右运动中被发配到宁夏拉板,他还偷偷摸摸拿酒精兑水喝,险些丢了性命。
满子先生在年9月跋涉到延安之前就开始吸烟,8个月后,他从陕北公学高级研究班申请退学,辗转于西安、成都、衡阳、南京等地。他走到哪儿,就吸哪儿的香烟,没有什么特别嗜好。“文革”中,他们全家发配回原籍浙江富春江,满子先生托同事寄来卷烟纸,自己动手卷旱烟,不亦乐乎。
花甲之年,满子先生才平反回到上海古籍出版社工作,最初凭票买牡丹牌香烟,市场放开后以吸红双喜牌香烟为主,烟朋酒友送来的高档香烟也偶尔吸吸。他晚年患慢阻肺,呼吸困难,要靠吸氧来调理身体,医生劝他赶快戒烟,他一狠心,吸了七十多年的香烟就这么戒了。自此直到去世,他这一年半的时间里,没有碰过一支香烟。
来新夏先生是浙江萧山人。他在读辅仁大学时就开始吸烟,用过旱烟袋,用过老烟斗,也用过报纸卷烟。他的烟瘾很大,有时一天两包还不能到夜,所以只能吸中档香烟,才能保证过足嘴瘾。
来先生课间休息时的头等大事就是吸烟。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香烟没有过滤嘴,来先生这支香烟快吸完了,立即掏出另一支捏捏,套在上面接着吸,无须另外“点火”。同学们就这么围着他问三问四,来先生也就这么一支套一支,边吸烟边认真回答同学们提出的问题,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才熄灭。
“四人帮”垮台后一段时间,南开大学老开大会,来先生有自己的“固定”座位,他一坐下,就从口袋里拿出小圆盒打开,再拿出一张纸,从里面掏出烟丝卷烟。那时会场没有禁止吸烟之说,吸烟的教授自然而然,被动吸烟的师生见怪不怪。
年底,来先生赴武汉参加全国地方志会议,一个多年未曾谋面的亲戚找上门来,医院检查身体,“零部件”都很好,但亲戚劝他最好还是把烟戒了。他谨遵医嘱,说不吸就一支不吸了。不久,来先生出任南开大学图书馆馆长,大家开玩笑说他有先见之明,不然堂堂馆长大人带头吸烟,成何体统!
邵燕祥先生年6月出生于古都北平,祖籍浙江萧山,他什么时候开始吸烟已模糊不清,但何时戒烟却记得一清二楚——年5月7日,邵先生晨起吸烟,发现烟叶变质,满嘴苦味,便将烟盒往垃圾桶一扔,从此便不再吸烟。
邵先生写东西时从不吸烟,怕天女散花般的烟灰影响写作情绪,这点和许多作家有很大差别。他初当烟民是“被迫无奈”,同事们丢烟过来,他不好意思拂了人家好意,只好勉强吸几口。后来下放到河南“五七干校”,觉得有来无往非礼也,便开始自掏腰包买烟回敬“校友”。“文革”中,邵先生的母亲因为母亲知道儿子心里苦,不愿意、也不敢向他人倾诉,所以鼓励他多吸烟解闷,一来二去烟瘾就大了。细心的人会发现邵先生在上世纪90年代前拍摄的照片,有相当一部分,手里都夹着香烟呢。
上世纪90年代初,我回乡探亲,母亲见我戒烟了便自言自语道:“跃华佬不吃烟哒,人都没有这么威武了。”母亲蜗居山村,大字不识几个,她觉得儿子吸烟才像个男子汉,不吸烟精气神都散了架。这种不计后果的母爱,如今的年轻人恐怕没有机会“享受”了。如果母亲健在的话,她发现吸烟后果如此严重,一定会改变自己的看法,不要“威武”而要“健康”。天底下的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儿女健健康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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