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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号工厂里的图书馆

发布时间:2021-12-4 16:16:15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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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姨、牛哥、牛爹各自有各自的书橱,即便如此,仍然是墙边床边窗边书摞摞。这两年,常与一些老工厂的工人交流其厂里图书馆的情况,一些厂子快不行了,图书馆的书依旧安安静静守在那里,如果有机会,云姨便去挑些书,带着厂里的书章,带着借阅卡的记录,或是频频被阅,或是无人问津,有的还带着一些本不应该有的涂抹,带着某个人的脾气。

上周的上海之行,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去了一家在孔夫子旧书网上也开店的书店里,主人正整理的一批书是来自上海第一印刷机械厂图书馆的。网上能找到的与这个厂相关的文字是这样说的:上海光华印刷机械有限公司(原上海第一印刷机械厂)系上海电气(集团)总公司与世界著名的跨国公司美国晨兴集团合资经营的企业,为国家经贸委机械局重点骨干企业,公司积累了近八十年研究制造印刷机械设备的丰富经验,产品遍布全国,远销亚非欧美。 

而云姨看到的这批书,基本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出版的,封面和装帧都带着那个时候的气味。

曾记得《西安晚报》副刊版(年9月4日第24版)上刊登过一篇题为《图书馆》的短文,作者高亚平回忆了20多前他所在大型国营工厂里的图书馆和他的图书馆经历,文字间透出一些计划经济时期、我们中国非常普及的工会图书馆的模样。

图书馆高亚平

由厂大门向西,沿着法国梧桐夹峙的大道一路走去,不足五百米的样子,透过蓊郁的树叶,就可看到路南耸立的一座巨大的建筑,这就是厂俱乐部,图书馆就隐身在俱乐部的二楼,如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吸引着我。

  图书馆的管理人员姓魏,五十多岁,个儿不高,一个典型的江南老太太,和气,善笑,说话慢声细气,走路一溜碎步,我们都叫她魏师傅。

  我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知道厂里有图书馆的。刚分到厂里不久,一次俱乐部里放电影,我随了安崇珩、王真虎等几个要好的朋友去看电影。当时是秋天,白天长,下班后好长一段时间,天还是亮的。看着时间尚早,我们仨干脆出了厂西门,到旷野上散步。途中,我看到王真虎手中拿着一本书,要过来看了看,是林纾译小说《巴黎茶花女逸事》,令我惊讶的是,书的扉页上盖着厂里图书馆的章子,书后有一个袋子,袋子里装有还书卡,我这才知道厂里还有一个图书馆。其实,我这是少见多怪,我们厂建于年,那时是开国初,重视文化,且一切都向苏联老大哥学习,那年月建成的企业大多大而全,哪一家企业没有俱乐部、图书馆呢。莫说图书馆,就是澡堂子、理发馆都有。我是一个爱读书的主儿,但当时手头拮据,买不起书,只好四处借书来读。得知厂里还有一个图书馆,我当时心中那份高兴就甭提了,恨不得立即跑到图书馆去看个究竟。我急忙问了图书馆开放的时间,如何办理借书证等,第二天一上班,我给部长招呼了一声,便迫不及待地奔向了图书馆。

  图书馆在俱乐部的二楼,好大呀!足足有十多间房那么大,里面有好多排高抵屋顶的大书架,架子上的书堆得满满当当,我想今辈子,就是一天不落,也未必看得完这些书。见我发愣,魏师傅(那时我还不知道她姓魏)走了过来,微笑着问我:“是刚分来的吗?在哪个部门工作?想看什么书?”我简单地把自己的情况介绍了一下,并告诉了她我想看的书。她说先办个手续吧,厂里规定,一次最多只能借3本书,期限为一个月。我交了押金,办理了职工借书证,然后开始在卡片堆里找。时隔二十多年,我至今记得很清楚,我第一次借了蒲宁的中短篇小说集《故园》,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和鲁迅的《彷徨》。我看得很快,不到十天,便看完了这些书,然后又到图书馆里去还书借书。次数一多,我和魏师傅很快熟识起来,借书也不像原来那么拘束了。有时和她说说,还能多借上那么一本两本的。   大约是年春天吧,一天下午,我正在办公室上班,魏师傅突然打来电话,我问她有什么事,她说电话里不好说,让我下班后到她图书馆去一趟。当日一下班,我就急匆匆地赶到了图书馆,魏师傅已笑眯眯地坐在办公室等着我了。见了我,她请我坐,给我倒上一杯水,歉然地说:“我这里没有茶叶,你凑合着喝吧!”我说没关系。随后她说,厂工会准备搞一个读书会,问我愿不愿意挑这个头。我连忙推辞。她说,搞读书会也就是为了活跃一下职工的文化生活,不会占用你太多的时间,让你挑头,无非每月把大家交来的读书心得帮着看一看,组织大家交流一下,你就不用再推辞了,权当帮我这个忙吧。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只好点头答应。此后,我便把业余时间大多放在了读书会上,和大家一同读书,组织大家看电影,收书评影评,出书评影评集,你甭说,还搞得红红火火,最后,连厂领导都加入了读书会。自从有了读书会,去图书馆的人更多了,魏师傅的脸上简直乐开了花。她和我的关系更密切了,每次图书馆来了新杂志,她总是给我打电话,让我先看。阅览室的杂志不许带回家,有时恰好有一本杂志我未看完,而阅览室已准备下班,魏师傅也会准许我把杂志带回家看。不过,第二天得准时还回来。

  记得是一个夏日的午后,我正要离开图书馆,她叫住了我,悄声说道:“图书馆准备处理一批旧书刊,到时候你来挑吧!”听到这个消息,我当晚激动得一宿没睡好觉。要知道,我当时尽管已参加了工作,但工资有限,每月仅有几十元。这些钱,既要顾我吃喝,还要接济弟妹们上学,囊中羞涩可想而知。偏我平日又好买个书,这样,日子就更加困顿了。现在,有了买处理书的机会,我能不高兴?那次,我可是满载而归了,仅旧书就抱回宿舍三大纸箱,自然,也花去了我不少钱。时过二十多年,如今这些书还完整地保存在我的书柜里,尽管几次搬家,我都想把它们舍弃,但最终还是保留下来了。

  我想,留下了这些书,也许就留下了对那段青葱岁月的回忆吧。

工厂里的图书馆,承载着许多人最初的文学启蒙,而且工厂不同,图书种类亦别,比如卷烟厂和啤酒厂的图书馆一定各自有趣,企业搬家、破产或者改制的时候,流出来的书会多一些,而且这本身也是那个时代,那家企业的一个岁月留影。

监狱、看守所的图书馆,也是一个地域一个特定环境的阅读符号。

废品站也是一个好地方,可以充分发现,充分想象多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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