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档案:梅西安男35岁西安某都市类报纸社会民生部记者入职刚满十年。生于江苏,学于西安,新西安人一枚。
梅西安是谁?你一定见过,他是住在隔壁的水蓝牛仔大男孩,是暗夜大雨中站在深水里拍照的独行客,是大街上行色匆匆的路人甲,是早出晚归的加班狂人……他刚在西安扎根,有一定历练,耳闻目睹大量社会传奇,到底会有怎样所历所见的精彩故事呢?请看大型本土原创故事接龙《西安,我想对你说》
前情:“西安,我想对你说”(三十七):感情的天平会偏移吗?
她第一次劝他,离开媒体吧!
有人问我,你们这么固执讲述梅西安的故事,究竟为了什么?
我想了想回答:“为了一个好记者。为了这个叫‘记者’的职业,还能保持最后的尊严。”
那么,对方又问我,每个人写的梅西安,似乎都不太一样,这又怎么解释?
“这是因为”,我想了想回答,“每个人心目中都有一个值得尊敬的梅西安。”
我其实还想说,每个人心目中,也还有一个廖盈盈。
没有廖盈盈,就不会开始梅西安的这个接龙。
一
在南京遭遇拓莞尔,在北京参加新电影发布会,在厦门救援被台风围困的大学生,大概只有半年时间吧,梅西安几乎成为一个全能记者。
劳作,全能,辛苦,奔波……对于记者来说,这只是一个好记者给自己人生履历打的底色,因为最终你能否采访到获大奖好新闻,才是至关重要的。
廖盈盈,拓莞尔,还有刘玉玲,作为各种出色女人的代表,她们走进梅西安的生命轨迹中,或长或短或多或少要给他的人生涂出些什么色彩来。
此刻,斜阳西下。梅西安从含光门登上城墙,他沿着这座厚实的大明城墙西行,斜阳薄暮,很远以外的终南山隐隐可见,灯火正点亮整个城市。他目睹着夕阳沉没,十几分钟功夫,他来到了城市的“西门”——安定门。西天一片橙红,绚烂且悲哀。他突然记起了那几句歌词,“黄昏短的象一句誓言/从来不求时间为我搁浅/只盼活的每一天/都只能有你让我思念”。
想起盈盈,想起“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这盈盈最喜爱的充满谶语味道的句子,他突然感到了悲凉无助。
他想起了自己的恩师兼挚友。他拨了一个电话,说出“令总,我想见你,你在哪儿?”时,他差点没跳起来。
二
“我在城墙上散步,安定门!你来!”电话那头传来令狐楚洪亮的声音。
梅西安三脚两步赶到安定门北,他看到令狐楚站在城垛处抽烟,他深色的风衣领子高高竖起,那神情,像是老早日本电影里的矢村警长。
“你也在这儿,令总?”
“呵呵,你不也在嘛?”,令狐楚一脸酷相,“登高望秋是中国人的老秉性。”
他们慢慢朝玉祥门走。
“令总,我有点不理解,你为什么那么放纵拓莞尔让她纠缠我?”梅西安从不在令狐楚面前掩饰自己。
令狐楚没有看梅西安。他静静走着,脚步发出的声响有点夸张。“拓拔莞尔的父亲,要投资我们集团做大物流了,他有可能做我们未来大物流公司的董事长……也许有一天拓拔莞尔会成为你的老总。”
梅西安惊得半天没有说出话。
“我不想去,令总!我做记者合适。”
令狐楚依旧没有看梅西安,“我做了半辈子记者,现在做副总,还管着发行和广告。你说,我做什么合适?”
梅西安无语。
令狐楚说:“不想在大平台上做事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
梅西安没有再接着说,他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令总,我想跟盈盈结婚……”
令狐楚没有说话。他沉默着再往前走了五分钟,然后停下来面对梅西安,侧光夕阳打在他们的脸上,那是两个成熟男人优雅的脸庞剪影。“西安,和盈盈在一起,你要做好三个准备:第一,盈盈的病有可能发作;第二,你们未来将不会有孩子;第三,选择廖盈盈,将意味着你终生选择艰难——而选择拓拔莞尔,则完全相反。”
梅西安的心,突然有了异样感。
三
那一晚,他们一直走到十点,从安定门经玉祥门,最终来到“北门”——安远门。北向望去,是道北,是老火车站,然后就是北站,再远,就是渭河。
就在安远门,令狐楚被集团办招回,去参加通气会。司机从城门下接走了他。
梅西安孤独地站在城垛下,满天灯火照耀,城市像白昼一样美丽,但却多了一份神秘的媚态。
爱到底是什么?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千古难题。梅西安想起十八岁那年上大学,父亲送他到西安在大学校园里给他说的话:人不可能获得所有,只有坚守自己的价值选择,才永远不会迷失。难道门第,特权,美貌和金钱不是爱情?是!但爱最核心的价值是什么?
知心与责任。
他突然又想起那位歌手的歌词:我望眼欲穿/千万盏街灯都为我点亮/爱卷走你的模样/命运是你刻在我的手掌。
他突然仿佛进入了顿悟境界。
打开电话,他立即给盈盈拨了电话。
四
“盈盈,你在哪儿?”梅西安在电话里大声问。
“我在我家。待会就回咱们的小屋。”电话那头的盈盈平静地回答。
“好!我也马上回我们的家”,梅西安继续大声说,“盈盈,我们结婚吧,这周!”
“好哇!”廖盈盈说,“今天周四了,我们怎么也来不及吧?”
“来得及!盈盈,就周六。”梅西安挂断电话,打上车就往家赶。二十分钟的样子,他到了家,推开门,灯火明亮。桌上摆着四个菜,都是他的最爱:油炸花生米、茄汁土豆丝、清炖牛肉、卤凤爪——后两样是盈盈从她父母处带来的。一瓶干红已经打开,斟满两个酒杯。
梅西安给了廖盈盈一个深深的拥抱。在今晚梅西安的眼里,廖盈盈如凝脂般美,宁静,超俗。
甫一落座,盈盈端起酒杯,他们轻轻碰下,廖盈盈说了一句话,惊得梅西安酒杯翻倒在桌上。
廖盈盈说:“西安,你还是离开媒体到新区管委会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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