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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西羊市已是西安著名的回坊小吃旅游一条街,不仅在西安本地赫赫有名,就连很多外地的吃货们对其大名也是如雷贯耳。早在元代,这里就已是“羊市”。解放前,西羊市是一条普通的居民巷。改革开放后,因为临近鼓楼和北院门,在民族特色小吃的带动下,西羊市越来越红火,现在已是西安旅游和美食的名片。
西羊市记忆
西羊市位于鼓楼以北,东起北院门,西至庙后街东口,长米。元代李好文《奉元城图》中敬时楼西北侧有东西横街名羊市。羊市西边有马市。推测这里应是当时买卖羊和马的交易市场。《明清西安词典》记载,明清时,羊市的叫法延续下来,当时羊市街东起古京兆巷,西到北广济街,位于隋唐长安城皇城第三横街中段,门下外省处。羊市街东有古京兆巷,西起西羊市,东到北院门,在唐长安城皇城殿中省处,因地处长安县领京兆里(坊)而得名。民国时,为与东县门内东的东羊市区别,羊市与古京兆巷统称为西羊市。年改名红歌街,年恢复原名。
老住户孙烈说:“西羊市的街名形成有几百年了。但在我们小时候,包括我们的父辈都没有见过这条街上有买卖羊的市场。坊上人把西羊市叫做‘羊si儿’,也就是羊市,很少叫西羊市。”
一院一个姓,一户一口井
西羊市家家户户都是大户老户。有些人家家境算不上富裕,但家中人口很多,一个大院子里住着一个大家族,一院一个姓,一户一口井。也有些人家在东大街、西大街有生意,家住在这里。街上住户的院子都很长,过去街道两边的平房大多是解放前建造的土坯房。老房子里大多是一个院子一口井,西羊市的井大部分是甜水井,大家都吃自家井里的水。水井不仅能供水,也是夏季储藏、冰镇食物的地方,马增禄说,过去没有冰箱空调,夏天把西瓜放在竹篮里,篮子系在麻绳上,用辘辘把篮子吊进井里,井里渗凉,过不多久就把温热的西瓜冰的透心凉,摇起来切开一咬,那个好吃难以言表。
回族依清真寺而居,化觉巷清真大寺宋代就已存在,那时其附近的西羊市可能就有回族聚居。除此之外,西羊市有很大一部分老户,是几百年前从南京迁来的。孙烈说:“明末清初时,有一批回民从南京水西门迁到了西安。我们孙家也是那时候迁过来的。我曾经去过南京,南京水西门那边的油条和豆腐脑,和西安回坊的做法一样。油条是单根炸出来的,豆腐脑的调料有红条萝卜、咸菜、豆子,加上辣子酱油,所以去了南京水西门就感觉很亲切。”
改革开放后,街坊逐渐富了起来,同时由于家族中人口众多,地方不够住,有住户们就把平房拆掉,盖起了一栋栋小楼房,所以现在看起来,街上的房子盖的特别密。不过,还有许多传统民居保留了下来。
马增禄一家住在西羊市6号传统民居院内。明末清初时,马家从南京水西门迁到了这里。刚开始是在北院门居住,后来在西羊市买下了一院房子。马增禄说:“那时候家里在南院门经营一家牛羊肉泡馍馆,字号‘正兴魁’,张学良东北军在西安的那几年,店里生意特别好,挣了钱后,就在西羊市买了这院房子,后来专家来我家鉴定,说房子是明末清初的建筑风格。我家的院子有四进深,街房、过厅、厢房、正房,土木结构,外墙1米以下有青砖。”自从马家住进这院房子后,屋子的格局和大样没变过,现在是受保护的传统民居,门口挂着“西安市保护传统民居”的牌子。
此外,西羊市号马家大院,也是一座保存完整的传统民居,并在年通过挪威和中国政府的资助,得到修缮。西羊市54号刘家,号白家,以及号米家院内,也有部分传统民居保存着。
名品小吃带动西羊市美食业
坊上有句顺口溜,“街道土,穆民穷,提篮叫卖度春秋”。虽然有“高家的墙,马家的房,米家的银子拿斗量”的说法,但绝大多数居民都是靠“提篮叫卖”来度日的。所谓的提篮小卖,不是店铺,也不同于现在的地摊,就是一个人提一个竹篮,装一篮子货物走街串巷叫卖。孙烈记得,小时候街巷里有个老汉提着篮子卖糖豆儿,那时候不允许个体经营,他就到晚上出来叫卖,拉着长长的声音喊:“糖豆儿,酸的,甜的,薄荷的。”还有卖芝麻糖、磨牙棒的。还有一个安老人卖包子,提一个大篓、一个小篓,大的里面放着包子,小的里面放着调和。
过去,回坊的小吃摊主要集中在西羊市西口的麻家什字和西羊市东边的社会路。孙烈说:“我们小时候在社会路里的粮道巷小学上学,每天早上在路口吃早点,比如胡辣汤、稀饭、油条,这个路口的小吃都是早点,只有早上卖。麻家什字的小吃种类多,有店铺,也有小摊(粉)蒸肉、甑糕、肉饼等民族小吃应有尽有,在街上支个炉子就在上面打肉饼,或者推个车车卖甑糕。我们西羊市人,一般把街道分为东段和西段,我们东段人过去在社会路吃小吃,西段人则在麻家什子吃小吃。”
解放前,坊上的民族风味小吃就很有特色,许多人都身怀绝技,解放后要“割资本主义尾巴”,民族小吃在西羊市几乎绝迹了。改革开放以后,人们敢做买卖了,一些小摊贩逐渐多了起来,不过,西羊市的民族小吃起步晚,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初,街上才有了卖小吃的店铺。那时先是北院门的小吃和干货红火起来,然后大皮院也跟着热闹起来,后来才慢慢延伸到西羊市。刚开始,西羊市也只是东头和西头两头热闹,中间很冷清,后来逐渐发展到中间也热闹非常。年,莲湖区重点打造西羊市历史街区,街道铺上了青石板,两边的建筑也做了仿古装饰,街道东口也修建了牌楼,街道的民族特色小吃越来越红火,“西羊市的小吃饮食的繁华程度,甚至超过了北院门”。(节选自《西安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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